《棠花債》 by矽.Silicon
出刊時間:2015.08,CWT40首發
作者:矽.Silicon
封面繪者:楓騫
CP:花黑、花黑、花黑(沒有黑花!)
Guest:浮蝠
走向:日常
規格:A5、32P、騎馬釘
價格:70
R18
作者:矽.Silicon
封面繪者:楓騫
CP:花黑、花黑、花黑(沒有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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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18
試閱。
序章《代替前言的開場白》
人的動作簡化過後大致能分為『付出』與『收穫』,收穫多過於付出的人,若無法輕易接受,就會成為背負。
最初只是頸子上的一點嫩芽,在未覺之時長成了參天大樹,漫天的粉色落下,視界在血紅與粉紅之間交錯,選擇的方向決定故事的顏色。
散下的花瓣,鋪成了一道誰也不能肯定的前路,黑色的印子落在花瓣之上,一步一步,踏向遠端的人影。
會是什麼樣的故事呢?誰也不敢肯定,只有到了盡頭,回過頭來一一細數,才會曉得是什麼樣的故事。
站在故事的起點線上,甚至不知道這將能成為一段故事的人。
前行。
卷一《良人》
想著自己應該要禮貌地敲敲門,詢問自己早就知道在不在的人在嗎,解雨臣就覺得有些想笑,但等他到了樓道時卻笑不出來。
房門上還插著鑰匙,擰了下,門是鎖著的。
敢情還記得鎖門不記得拔鑰匙?解雨臣差點就讓人給氣笑了,擰開鎖就進去,動作也不管大不大吵不吵,反正都明擺著讓人闖門了,他還需要貼心?
話是這麼說,解雨臣進去之後還是落了鎖,也沒什麼大動作,腳步還特意踩得比平時輕,擔心吵醒屋主。
黑瞎子脫了外套扔在沙發上,往臥室的方向還有一件褲子跟一雙襪子,完全無需他猜測人現在在哪裡。
進了臥室,黑瞎子躺在床上,整個人不到大字型那麼誇張,卻也沒有多好看,解雨臣擰了眉,有點擔心如果跟他一塊睡被擠下床的可能性有多大?
他也挺累的,過來就是擠出了點休息時間,不拿來補覺或者做更有意義的事情,似乎太浪費。
還有三分之一空位的床能擠得進解雨臣,躺上去稍微縮點手腳就能睡了。
黑瞎子動了幾下,又分了點空間給他。
放心地閉上眼睛,既然把人吵起來,那他就更不用擔心自己在睡夢中會有危及生命安全的事情了。
怎麼開始的並沒有那麼重要,對於初遇也沒有特別深刻的印象,只記得見著多次了、合作多次了,不知不覺就變成這種有點詭異的相處方式。
他可以騷擾黑瞎子而不必擔心有任何意外,形象丟去大半也無所謂,反正黑瞎子說出去也沒人信,他們之間交流得很安靜,甚至連解雨臣都會懷疑他們之間有沒有交流這回事。
闖進人家睡一覺,來去都無所謂,像是生活在亞空間一樣,他們沒有太多機會說上話,偶爾頻率對上了,就幾句幾句,零碎得比跟隔壁鄰居說話的次數都還少,三不五時就能遇上的對門大爺,甚至都比黑瞎子跟解雨臣聊得頻繁。
儘管如此,無可否認的是,黑瞎子是個非常好的傢伙,冰箱裡永遠不用愁沒有吃的、喝的,偶爾趕上對方煮飯,自己也能蹭上一頓,不是什麼精緻料理,純粹一般的家常菜,甚至不時重複,他也不是很在意,解雨臣喜歡這樣的生活,比起那些膩人的高級菜色,他在黑瞎子的家裡窩得更自在。
有時提上幾瓶好酒,沒多話就喝,感覺也很自在。
喝交際的跟喝心情好的,嚐在嘴裡就是兩回事,就像人們願意花錢去體驗一件工作而當工作是賺錢時的差別,情願與不情願壁壘分明。
他們可以高歌一曲,這小區裡的人也都習慣會有人胡鬧,一些醉言醉語在幾聲抱怨之後也都被忘得一乾二淨。
碰了瓶子,沉甸甸的一聲,可能因為酒意朦朧而碰到手指,剎那會生出一種這樣非常好,完全不想醒來的錯覺,酒水一點一點下肚,那些彎彎繞繞的思緒慢慢飄遠,解雨臣再沒有餘裕去思考。
整理好一桌子的瓶瓶罐罐打包起來扔在裝不進這麼多垃圾的回收桶旁,解雨臣看了看四周,確認沒有自己遺漏的東西,把整個家恢復成像是他來之前的模樣,留下嚴重宿醉的黑瞎子跟一杯茶。
解雨臣喜歡做這樣有點貼心的事情,不會讓人感到緊迫盯人,可以享受他的付出而不必擔心被索求,他們之間就像解雨臣一直希望能有卻難以獲得的朋友,不須精算彼此的付出,接受、然後等待下一次自己展現的時刻。
他並不奢望在自己人生裡這樣的人數能過他的一隻手,而他現在有幸擁有三個,已經很能滿足。
解雨臣離開沒多久,黑瞎子就醒來了,半夢半醒之間他還有聽見心情好的解雨臣在哼歌,爬起來把桌上還溫熱的茶喝下,為自己藏有的小祕密高興,清醒之後,清點了下掃了半空的冰箱,出門又把空虛填滿。
趕上早市的黑瞎子帶著便宜而新鮮的食材回家,路上順便買了袋豆漿跟燒餅油條,自己對著電視啃掉兩人份的早餐,黑瞎子揉揉有點脹的肚子,放棄把整袋豆漿喝完的想法,倒進瓶子把豆漿冰好,決定出門遛遛。
解雨臣偶爾會開車去他那裡,在那種小區裡,一台被保養得十分好的車子隨便扔在路邊特別惹眼,黑瞎子也就自然把惹眼的車牌給記下來了。
離開之後他並沒有回家而是直接赴約嗎?黑瞎子看著解雨臣下了車進樓的背影,想想不大可能,一身酒氣讓他去跟客人碰面,等於是要他把形象投進垃圾桶裡,何況解雨臣是帶點潔癖的。
只是沒換車而已,黑瞎子想起住處的新床單,解雨臣勉強睡過兩次,就帶了兩套新的來,把他舊的扔了,心安理得地接受解雨臣的做法,黑瞎子並不認為自己有所虧欠,當然,對方既然提供自己更好的生活品質,他也願意給予對方一點表示。
他送了解雨臣一瓶年代挺好的白乾,雖然實際上那瓶白乾並沒有跟著解雨臣回家,而在當晚被兩個人喝得一乾二淨。
人生就求兩樣東西,一是有得付出,二是有得收穫,他兩樣都有,而解雨臣是特別讓他心甘情願的,黑瞎子對於這種現況非常滿意。
他不必擔心認定的對象太過弱小而輕易消失,而他也不是幾隻螻蟻就能把他拆吃入腹,彼此都不用有心理負擔,在這個層面上算是平起平坐的。雖然讓別人把他們擺在一起較量時,肯定會把黑瞎子放在底層。
無須思考也曉得原因,不花腦筋的事情最方便,在茶餘飯後等級的事情上,較真太沒有意思,雖然黑瞎子不曾在意這種東西。
他有尊嚴,但所謂的尊嚴不是做這種無質量爭辯就能得來的。
跟解雨臣相處不需要別人放他們的嘴巴在裡面攪局,多大的人還要靠別人眼光而活,他又不是還在建立自我形象的小屁孩。
掏出手機,黑瞎子還是決定找點事情做。
接了一個禮拜前丟過來的活,對方回得很快,幾乎是黑瞎子回了簡訊就立刻打過來。
談攏時間,黑瞎子想起自己早上買的菜,看來會可惜掉了。
不過他也沒有打算告訴解雨臣,東西收拾好輕裝上陣,該有的到了都會有人幫他打理,他毋須煩惱。
做好準備出發,或許回來時還能捎點好消息。
等待客戶到達的時間有些長,解雨臣幾分不耐煩,手裡戳著鍵盤的動作特別用力,像是要把手機戳穿似的。
通稱下馬威但也不過就是一群無聊的傢伙喜歡找碴而已,解雨臣對於這種人非常看不起,沒多少腦子,自以為高人一等,實際上也不過是剛好遇上大浪有僥倖生存的人,再來一個可能就徹底翻覆的傢伙。
解雨臣坐起身子,手機來了通報,人在浪費他寶貴的時間一個鐘頭之後總算到了,浪費多少,他就該討回多少,遞出友好的手,對方還有一點禮貌,記得要回握。
不過很遺憾,這不能作為他損失的賠償,該討多少,解雨臣一毛不少,還要捎上一點利息,不然他過意不去,真的,不收就太對不起對方看得起自己的身家了。
解雨臣微微笑著,輕鬆地控制談話節奏,沒一會對方就被他繞得暈呼呼的,簽了怎麼樣的買賣連看明白都沒有,字跡已經上去了才想到應該要帶回去商討,遺憾他的手沒比他的腦子快。
大度的人不能出爾反爾,不過一筆,而且看起來虧的還是解家,他暗自竊喜,沒想到解雨臣到底設了多大的圈套,只要有一點頭腦都應該曉得,解家如何到這步田地,都是由這個當家收割來的,怎麼可能輕易讓他佔便宜?
遺憾就是有人沒帶著名為腦子的東西出門,樂呵樂呵地等著幸運得來的江山拱手讓人。
滿足地伸了懶腰,雖然並不是睡得非常理想,但精神狀態比他預計得還要更好一些。
解雨臣先找了包麵扔進滾水裡,才撈出冰箱裡的菜,隨手洗了點折一折就投進鍋裡,他自己吃一頓就會隨便到連完全不在乎形式,不過今天算是好一些,起碼他有放了點鹽巴,還順手打了顆蛋。
味道很淡,幾乎都只有食物的原味,解雨臣吃得很習慣,有段時間他吃不下任何調味過的食物,一點油都胃痛,幾乎都是菜洗洗直接抓著啃,啃上好幾天試著加點有的沒的,一邊疼一邊捱,現在是不會了,但也讓他平日習慣少吃口味重的東西,除非是他心情差,靠吃來洩憤,那重油重鹹又重甜,哪個不健康哪個來。
黑瞎子去得有點久,久到他在這裡留下幾套衣服都穿過兩輪,解雨臣還想著是不是之後就沒之後了,略微可惜,可惜到他會有點感傷。
就這麼放著去了似乎也不是他的風格,探了點風聲,都不是他要的,解雨臣失望的同時,冰箱裡容易過期的食品都被他清空了,留下那點空缺,他安分回到自家宅邸,靜待消息。
其實也沒什麼等不等,日子照樣過,甚至解雨臣因為忙碌而幾乎忘記有一個這樣的人存在,只在偶爾短暫想起這人,又因為事務而擱置。
一個禮拜後去闖門,屋主又在裡頭呼呼大睡,解雨臣把已經習慣插在門上沒拔下來的鑰匙扔在他的臉上,很準,砸得黑瞎子從睡夢中痛醒。
「喂。」
沒睡飽被叫起來的黑瞎子撸了兩把頭髮,看起來變得更加糟糕,暴力的叫醒方式讓他的臉色特別差,儘管如此,解雨臣還是執意選在這種時間點做出重要的決定。
「我們在一起吧。」
2015.07.15
序章《代替前言的開場白》
人的動作簡化過後大致能分為『付出』與『收穫』,收穫多過於付出的人,若無法輕易接受,就會成為背負。
最初只是頸子上的一點嫩芽,在未覺之時長成了參天大樹,漫天的粉色落下,視界在血紅與粉紅之間交錯,選擇的方向決定故事的顏色。
散下的花瓣,鋪成了一道誰也不能肯定的前路,黑色的印子落在花瓣之上,一步一步,踏向遠端的人影。
會是什麼樣的故事呢?誰也不敢肯定,只有到了盡頭,回過頭來一一細數,才會曉得是什麼樣的故事。
站在故事的起點線上,甚至不知道這將能成為一段故事的人。
前行。
卷一《良人》
想著自己應該要禮貌地敲敲門,詢問自己早就知道在不在的人在嗎,解雨臣就覺得有些想笑,但等他到了樓道時卻笑不出來。
房門上還插著鑰匙,擰了下,門是鎖著的。
敢情還記得鎖門不記得拔鑰匙?解雨臣差點就讓人給氣笑了,擰開鎖就進去,動作也不管大不大吵不吵,反正都明擺著讓人闖門了,他還需要貼心?
話是這麼說,解雨臣進去之後還是落了鎖,也沒什麼大動作,腳步還特意踩得比平時輕,擔心吵醒屋主。
黑瞎子脫了外套扔在沙發上,往臥室的方向還有一件褲子跟一雙襪子,完全無需他猜測人現在在哪裡。
進了臥室,黑瞎子躺在床上,整個人不到大字型那麼誇張,卻也沒有多好看,解雨臣擰了眉,有點擔心如果跟他一塊睡被擠下床的可能性有多大?
他也挺累的,過來就是擠出了點休息時間,不拿來補覺或者做更有意義的事情,似乎太浪費。
還有三分之一空位的床能擠得進解雨臣,躺上去稍微縮點手腳就能睡了。
黑瞎子動了幾下,又分了點空間給他。
放心地閉上眼睛,既然把人吵起來,那他就更不用擔心自己在睡夢中會有危及生命安全的事情了。
怎麼開始的並沒有那麼重要,對於初遇也沒有特別深刻的印象,只記得見著多次了、合作多次了,不知不覺就變成這種有點詭異的相處方式。
他可以騷擾黑瞎子而不必擔心有任何意外,形象丟去大半也無所謂,反正黑瞎子說出去也沒人信,他們之間交流得很安靜,甚至連解雨臣都會懷疑他們之間有沒有交流這回事。
闖進人家睡一覺,來去都無所謂,像是生活在亞空間一樣,他們沒有太多機會說上話,偶爾頻率對上了,就幾句幾句,零碎得比跟隔壁鄰居說話的次數都還少,三不五時就能遇上的對門大爺,甚至都比黑瞎子跟解雨臣聊得頻繁。
儘管如此,無可否認的是,黑瞎子是個非常好的傢伙,冰箱裡永遠不用愁沒有吃的、喝的,偶爾趕上對方煮飯,自己也能蹭上一頓,不是什麼精緻料理,純粹一般的家常菜,甚至不時重複,他也不是很在意,解雨臣喜歡這樣的生活,比起那些膩人的高級菜色,他在黑瞎子的家裡窩得更自在。
有時提上幾瓶好酒,沒多話就喝,感覺也很自在。
喝交際的跟喝心情好的,嚐在嘴裡就是兩回事,就像人們願意花錢去體驗一件工作而當工作是賺錢時的差別,情願與不情願壁壘分明。
他們可以高歌一曲,這小區裡的人也都習慣會有人胡鬧,一些醉言醉語在幾聲抱怨之後也都被忘得一乾二淨。
碰了瓶子,沉甸甸的一聲,可能因為酒意朦朧而碰到手指,剎那會生出一種這樣非常好,完全不想醒來的錯覺,酒水一點一點下肚,那些彎彎繞繞的思緒慢慢飄遠,解雨臣再沒有餘裕去思考。
整理好一桌子的瓶瓶罐罐打包起來扔在裝不進這麼多垃圾的回收桶旁,解雨臣看了看四周,確認沒有自己遺漏的東西,把整個家恢復成像是他來之前的模樣,留下嚴重宿醉的黑瞎子跟一杯茶。
解雨臣喜歡做這樣有點貼心的事情,不會讓人感到緊迫盯人,可以享受他的付出而不必擔心被索求,他們之間就像解雨臣一直希望能有卻難以獲得的朋友,不須精算彼此的付出,接受、然後等待下一次自己展現的時刻。
他並不奢望在自己人生裡這樣的人數能過他的一隻手,而他現在有幸擁有三個,已經很能滿足。
解雨臣離開沒多久,黑瞎子就醒來了,半夢半醒之間他還有聽見心情好的解雨臣在哼歌,爬起來把桌上還溫熱的茶喝下,為自己藏有的小祕密高興,清醒之後,清點了下掃了半空的冰箱,出門又把空虛填滿。
趕上早市的黑瞎子帶著便宜而新鮮的食材回家,路上順便買了袋豆漿跟燒餅油條,自己對著電視啃掉兩人份的早餐,黑瞎子揉揉有點脹的肚子,放棄把整袋豆漿喝完的想法,倒進瓶子把豆漿冰好,決定出門遛遛。
解雨臣偶爾會開車去他那裡,在那種小區裡,一台被保養得十分好的車子隨便扔在路邊特別惹眼,黑瞎子也就自然把惹眼的車牌給記下來了。
離開之後他並沒有回家而是直接赴約嗎?黑瞎子看著解雨臣下了車進樓的背影,想想不大可能,一身酒氣讓他去跟客人碰面,等於是要他把形象投進垃圾桶裡,何況解雨臣是帶點潔癖的。
只是沒換車而已,黑瞎子想起住處的新床單,解雨臣勉強睡過兩次,就帶了兩套新的來,把他舊的扔了,心安理得地接受解雨臣的做法,黑瞎子並不認為自己有所虧欠,當然,對方既然提供自己更好的生活品質,他也願意給予對方一點表示。
他送了解雨臣一瓶年代挺好的白乾,雖然實際上那瓶白乾並沒有跟著解雨臣回家,而在當晚被兩個人喝得一乾二淨。
人生就求兩樣東西,一是有得付出,二是有得收穫,他兩樣都有,而解雨臣是特別讓他心甘情願的,黑瞎子對於這種現況非常滿意。
他不必擔心認定的對象太過弱小而輕易消失,而他也不是幾隻螻蟻就能把他拆吃入腹,彼此都不用有心理負擔,在這個層面上算是平起平坐的。雖然讓別人把他們擺在一起較量時,肯定會把黑瞎子放在底層。
無須思考也曉得原因,不花腦筋的事情最方便,在茶餘飯後等級的事情上,較真太沒有意思,雖然黑瞎子不曾在意這種東西。
他有尊嚴,但所謂的尊嚴不是做這種無質量爭辯就能得來的。
跟解雨臣相處不需要別人放他們的嘴巴在裡面攪局,多大的人還要靠別人眼光而活,他又不是還在建立自我形象的小屁孩。
掏出手機,黑瞎子還是決定找點事情做。
接了一個禮拜前丟過來的活,對方回得很快,幾乎是黑瞎子回了簡訊就立刻打過來。
談攏時間,黑瞎子想起自己早上買的菜,看來會可惜掉了。
不過他也沒有打算告訴解雨臣,東西收拾好輕裝上陣,該有的到了都會有人幫他打理,他毋須煩惱。
做好準備出發,或許回來時還能捎點好消息。
等待客戶到達的時間有些長,解雨臣幾分不耐煩,手裡戳著鍵盤的動作特別用力,像是要把手機戳穿似的。
通稱下馬威但也不過就是一群無聊的傢伙喜歡找碴而已,解雨臣對於這種人非常看不起,沒多少腦子,自以為高人一等,實際上也不過是剛好遇上大浪有僥倖生存的人,再來一個可能就徹底翻覆的傢伙。
解雨臣坐起身子,手機來了通報,人在浪費他寶貴的時間一個鐘頭之後總算到了,浪費多少,他就該討回多少,遞出友好的手,對方還有一點禮貌,記得要回握。
不過很遺憾,這不能作為他損失的賠償,該討多少,解雨臣一毛不少,還要捎上一點利息,不然他過意不去,真的,不收就太對不起對方看得起自己的身家了。
解雨臣微微笑著,輕鬆地控制談話節奏,沒一會對方就被他繞得暈呼呼的,簽了怎麼樣的買賣連看明白都沒有,字跡已經上去了才想到應該要帶回去商討,遺憾他的手沒比他的腦子快。
大度的人不能出爾反爾,不過一筆,而且看起來虧的還是解家,他暗自竊喜,沒想到解雨臣到底設了多大的圈套,只要有一點頭腦都應該曉得,解家如何到這步田地,都是由這個當家收割來的,怎麼可能輕易讓他佔便宜?
遺憾就是有人沒帶著名為腦子的東西出門,樂呵樂呵地等著幸運得來的江山拱手讓人。
滿足地伸了懶腰,雖然並不是睡得非常理想,但精神狀態比他預計得還要更好一些。
解雨臣先找了包麵扔進滾水裡,才撈出冰箱裡的菜,隨手洗了點折一折就投進鍋裡,他自己吃一頓就會隨便到連完全不在乎形式,不過今天算是好一些,起碼他有放了點鹽巴,還順手打了顆蛋。
味道很淡,幾乎都只有食物的原味,解雨臣吃得很習慣,有段時間他吃不下任何調味過的食物,一點油都胃痛,幾乎都是菜洗洗直接抓著啃,啃上好幾天試著加點有的沒的,一邊疼一邊捱,現在是不會了,但也讓他平日習慣少吃口味重的東西,除非是他心情差,靠吃來洩憤,那重油重鹹又重甜,哪個不健康哪個來。
黑瞎子去得有點久,久到他在這裡留下幾套衣服都穿過兩輪,解雨臣還想著是不是之後就沒之後了,略微可惜,可惜到他會有點感傷。
就這麼放著去了似乎也不是他的風格,探了點風聲,都不是他要的,解雨臣失望的同時,冰箱裡容易過期的食品都被他清空了,留下那點空缺,他安分回到自家宅邸,靜待消息。
其實也沒什麼等不等,日子照樣過,甚至解雨臣因為忙碌而幾乎忘記有一個這樣的人存在,只在偶爾短暫想起這人,又因為事務而擱置。
一個禮拜後去闖門,屋主又在裡頭呼呼大睡,解雨臣把已經習慣插在門上沒拔下來的鑰匙扔在他的臉上,很準,砸得黑瞎子從睡夢中痛醒。
「喂。」
沒睡飽被叫起來的黑瞎子撸了兩把頭髮,看起來變得更加糟糕,暴力的叫醒方式讓他的臉色特別差,儘管如此,解雨臣還是執意選在這種時間點做出重要的決定。
「我們在一起吧。」
2015.07.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