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笙歌》 by 矽-Silicon
CP:黑花
性質:日常短集
規格:A5、膠裝
頁數:320
價格:280
已於2014盜墓筆記ONLY場──《鬼門葬》首發。
二刷完售。
性質:日常短集
規格:A5、膠裝
頁數:320
價格:280
已於2014盜墓筆記ONLY場──《鬼門葬》首發。
二刷完售。
試閱。
2013.07.14
黑瞎子笑說,他寧可解雨臣一轉身就看見他的身影,也不願他轉身只有一片空白,他太脆弱了,不能再承受更多寂寞,而孤高的狼,願意為他停留。
「瞎子。」
「在。」
2013.07.16
輕輕的擁抱,甚至連觸碰的感覺都尚未察覺便分開,黑瞎子立了好一會,一聲照顧自己便提起行李離開。
解雨臣安靜了會,對他的背影說了聲小心,轉身也走了。
離開,是為了下一次的重逢。
2013.07.17
黑瞎子停在浴室門口,看著裡頭的解雨臣刷牙洗臉整理儀容。剛醒來的解雨臣絲毫沒有攻擊性,甚至還在他臉上用力地親了口才下床──大約是還沒醒吧。
清亮的眸子在毛巾蓋住臉時透出狡詐,一個吻,黑瞎子就笑得那麼傻,他賴了很久的床就是為了讓自己醒來。
睜開眼時他只曉得黑瞎子喊著他起床了,接著漸漸找到感覺,醒來。他以為自己還沒醒,傻得可以。
當作難得的福利吧,抬起頭看向黑瞎子時,解雨臣露出淺淺的笑容──蠢死了,可蠢也是他的。
2013.07.19
黑瞎子捏著解雨臣的臉,笑得像個白癡,臉上也有著他的雙手,兩人不甘示弱互相捏著,笑著。
看著看著,解雨臣還是忍不住鬆了手,拉開他的雙手倒進溫暖的懷裡。
心頭熱熱的,很暖暖的,跟黑瞎子的體溫一樣,解雨臣窩在他心口笑著,兩人心跳漸漸同步,加快。
臉有點燙,可不想管。
伸手抱緊他的身體,解雨臣把自己悶進去。
溺死在他懷裡,感覺也不錯。
2013.07.20
披上戲服,解雨臣坐在梳妝台前描繪著眉眼,勾勒著花旦的柔美,遮掩屬於男生的稜角,他喜歡這時的平靜,更喜歡這時會攀到他背上,掛著一抹輕笑的那人。
「花兒很漂亮。」還未上朱彩的唇保有原本粉嫩的顏色,黑瞎子彎下身子,輕輕在上頭壓了口。
「爺漂亮還需要你說?」點在濃彩中特別清亮的眼睛瞟了他一眼,嘴唇卻忍不住上翹。
「我怕我忘了說你還不高興。」黑瞎子很想捧住他的臉,狠狠地在上頭親一口,不過時間快來不及了,他不能。
「乖。」解雨臣在上唇彩之前先在他臉上壓了口才把人推開。
「讓我來?」黑瞎子喜歡看著解雨臣閉眼讓他上彩時的模樣,微微嘟起的唇很誘人。
「歪了你等會把爺臉上的妝吃了。」解雨臣把筆遞給了他,嘴角勾了抹笑旋即斂下,噘起唇給他描繪。
黑瞎子小心翼翼地捧著他的臉,一筆一筆慢慢畫上紅豔。
解雨臣很美,美得他捨不得放,可他不會願意,自己也不會願意。
就是因為他能揮灑他們才會碰上。
「好了。」解雨臣輕輕抿了口,睜開眼睛看著他。「回來有賞。」
低低在他耳邊說了聲,解雨臣甩開袖子,蓮步款款地走了。
2013.07.21
解雨臣安份地看著前方,身後站著黑瞎子,耳邊吹風機呼呼作響,吹過頭皮暖了心房,黑瞎子叨叨絮絮念著他全部都沒聽進去。
管他的,不論說什麼,不記得,就交給他記得吧,記得的,撒賴說忘了也沒關係,他無奈卻還是會幫自己記著。
「瞎子。」捲著熱風的吹風機不吵了,解雨臣向椅背倒去,仰頭看著他。
「怎麼?」把人圈進懷裡,黑瞎子笑了笑。
「沒事。」抬手把他的臉龐拉近,解雨臣在上頭輕輕落了個吻。不過就是想讓心頭漫出的溫暖找一個接口而已。
2013.07.22
吳邪同解雨臣和黑瞎子在樓外樓吃飯,嘰哩呱啦講了大串後他才發現發小的進食速度有點慢,也不太說話。
「小花,你怎麼了?黑瞎子又惹到你?」解雨臣放下筷子,朝他輕輕一笑:「沒事,就最近火氣大,嘴裡破了個洞而已。」
哦了聲,吳邪發現黑瞎子也是,便也問他怎麼了。
「沒事,花兒最近火氣大,咬了個洞。」黑瞎子可憐兮兮的看著解雨臣,卻招來吳邪的嘲笑。
「回頭讓你帶點仙草茶消消火。」吳邪關心自家發小,無視哀號的瞎子。
「閉嘴。」火氣有些上來的當家眼一橫,黑瞎子又蔫了。
2013.07.23
黑瞎子的心血來潮總帶點莫名,解雨臣總是不懂他為何會有那麼多精力去做那些事。
上回黑瞎子半夜回來,他還來不及審問他去了哪兒便被抓上車子,一路上他叨叨絮絮念著他,這麼晚了還跟公文相伴不如上床。
解雨臣本想抱怨給他暖床的又不在,他睡不好,不過可預見的結果太清楚,他還是閉了嘴。
當時的天氣還很涼,幸好黑瞎子的車上總多扔了兩件外套。
解雨臣縮在椅子上打瞌睡,黑瞎子說了什麼都當耳邊風。
到目的地時他被搖醒,迷迷糊糊的被牽下車,逼近清晨的山上很冷,黑瞎子走在他身側,圈了他半身進懷裡。
冰涼的氣息灌進鼻腔,迫使解雨臣醒來。
「做什麼上來?」站在避風處窩在黑瞎子懷裡,解雨臣的聲音有些不甘願。
「看日出?」黑瞎子的話聽進他耳裡,讓他覺得好笑萬分。
何時這麼浪漫了?
「不想?」解雨臣覺得他笨,卻沒說出來,笑笑的搖搖頭,站出來與他肩並肩。
重要的不是做了什麼事,而是有什麼人相伴。
2013.07.23
「不暈嗎?」黑瞎子站在解雨臣前頭,幾乎是蹲下身子才跟他面對面。
「還好。」早晨的風很涼,吹得舒適,彎起眼睛,他笑得很愉快。
「瞎子,過來點。」抬起懶懶垂著的雙手,解雨臣朝他勾了勾指頭。
黑瞎子依言靠了過去,然後在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被捧住腦袋,親上了額頭,輕輕的,如同只是被風吹過一般。
「早。」從醒來之後他一直忘記這句話。
「花兒早安。」黑瞎子整張臉笑開了,捧著他的頭親上唇,呼吸全噴在下巴上,很癢,解雨臣沒多久就掙扎著推開。
「遠些。」解雨臣在他退開之後晃了幾下,接著雙腳帶動腹部發力,翻回單槓上頭坐著。
「瞎子。」坐在上頭卻一點都不擔心失去平衡,解雨臣撲向張著雙手等他落下的黑色人影裡。
「餓了,我們去吃早餐。」
「好。」
2013.07.24
「花兒,沒有時間了。」黑瞎子聲音略帶疲憊的低喃著。「我知道。」解雨臣神情嚴肅的拿著刀子,嘴裡滔滔唸著。
「你們能不殺個雞就痛快點一刀斬了,再讓你們弄下去牠不瘋我都要瘋了!」吳邪從聽翅膀不停撲騰聽到偶爾有幾聲爪子撓在東西上的聲音聽到快崩潰。
「瞎子還是你來吧。」沉默了會,吳邪聽到喀一聲,然後廚房就安靜下來了。
「花兒你去陪小三爺他們吧,我來。」黑瞎子心裡頗感奈。
「哦。」洗洗手解雨臣聽話的走了。
看著水槽裡掙得到處都是的雞毛,黑瞎子在心裡記下,以後絕對別讓解雨臣殺雞!
2013.07.24
刷完牙洗完臉,解雨臣戳了戳賴在床上的黑瞎子。
「醒了就別裝睡,起來。」見人沒有任何反應,解雨臣決定無視他,進廚房找吃的。
廚師裝死,只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踏進廚房時,一抹黑褐的東西趴在窗子上,拿著長長的觸角跟他打招呼。
解雨臣沉默了會,抓了幾張衛生紙擠了點洗碗精上去,下一秒快狠準的一抓一捏,蟲子在他手中安穩的去世——也或許還沒,他沒捏太大力,怕內臟捏出來有太多細菌會跟著露出來。
沾在裡頭的洗碗精會將裡頭的不確定因素扼殺。
不過這樣還不能放心,隨手抓了個塑膠袋把紙團扔進綁好拋進垃圾桶。
轉身,解雨臣拉高音量喊:「瞎子你再不起來我把廚房裡冒出來的驚喜塞你嘴裡。」腳步剛踏進房間,黑瞎子就乖乖睜眼看他。
「怎麼?」死不要臉的人剛剛很爽的抱著他躺過的枕頭嗅著。
「繁殖期,跑出來了。」解雨臣這麼一說他就懂了,應了聲招招手要他過去。
「做什麼。」聽話的走到他面前,黑瞎子起身摸摸他的頭。
「辛苦啦。」
「餓了,我們出去吃。」本來想把還沒洗過的手拍到他臉上,不過感覺太噁心了想想還是做罷。
「好。」黑瞎子親了他一口才往浴室去。
下次還是先把廚師叫醒吧。
看著自己的手,解雨臣嘆氣,不知道要洗多久那種噁心的手感才會消失。
2013.07.25
「瞎子──」看著靠在陽臺上裝憂鬱青年的黑色身影,解雨臣想也沒想地撲了上去。
手上夾著菸的人晃了下,轉過頭看著他。
「不喜歡。」嗅了嗅,解雨臣把臉埋進他的背。
不喜歡菸味,卻喜歡黑瞎子身上混著菸的味道,或許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感覺吧,刻在他身體裡的印記,有,才像他。
捻熄了菸,黑瞎子轉過身,滿臉惡意地湊上去親吻,嘴裡的雲霧全進了他口中,很嗆,卻忍著不咳嗽。
黑瞎子逗了好一會才放開他的唇。
彎身抱住他輕輕拍著背,「做什麼不推我。」解雨臣像小貓打噴嚏一般咳著,嗆了好一會,聲音有些沙啞:「跟你一樣,想玩唄。」
鼻子埋在頸肩裡嗅著,都是黑瞎子的味道,或許是聞慣了,香香的,很安心。
「──無聊。」
「彼此彼此。」黑瞎子嘴裡的菸味淡了些,解雨臣磨了磨他的鼻子,又討了次吻。黑瞎子的味道,令人沉醉。
2013.07.25
解雨臣拉著黑瞎子的手,穿過一條又一條的道路,絲毫不怕別人的眼光──兩人易容、他縮骨,加上不同於平時的裝扮,要認出來也還不容易。
「換個顏色也很好看嘛,為什麼一定要黑色。」嘟嘟囔囔地拉著黑瞎子又進了一間服飾店,替他挑了幾件順眼的又把他扔進更衣室強迫更換。
大多的衣服都是暗色系,其他的黑瞎子都強烈抗拒,而少數的亮色系是粉紅色與白色,在解雨臣更加強烈的抗議他才妥協了兩色。
「好慢。」解雨臣覺得鞋跟都要在地上扣出一個洞了,黑瞎子還在裡頭換衣服。
「花兒你迫不及待嗎?」黑瞎子開了門,臉上笑意很深。
深紫色襯衫很貼身,袖子被他挽了起來,上身的曲線完全展現出來,下身套了件繃緊的皮褲──標準的牛郎相,解雨臣沒有猶豫地把門關了。
歸類在閨房情趣,別人不准看。
「換。」裡面傳來悶悶的笑聲,解雨臣慶幸自己臉上化著妝,否則讓他看到自己滿臉紅應該會讓他得意過頭。
後來又換了好幾套,解雨臣只挑中了其中一件內裡深藍的素面襯衫搭白色外套,褲子倒沒選中,怎麼看都是搭黑色,已經替他買了幾件萬搭款式就算了。
「再來去哪?」解雨臣樂呵呵地看著店員表情奇妙地接過他的信用卡,一邊用怪異的眼神看著黑瞎子。
貴婦包養小白臉?
解雨臣漂亮的眼睛轉到黑瞎子身上溜了圈,又看了眼店員,故意貼上去一點也不小聲的耳語:「今晚來我家睡吧?」黑瞎子笑呵呵地應好, 其實怎麼樣都沒關係,花兒高興就好。
「走囉。」解雨臣牽住他的手,笑得更開心了。
不論怎麼惡作劇,都會被原諒,不論多麼頻繁撒嬌,都會得到回應,不論他再怎麼過份,這人總是無條件包容。
如果包容能夠計算,或許他把這輩子的份連帶下輩子的都用到了他身上,要把他寵到比任何人快樂。
手上忍不住緊了緊,解雨臣笑得很甜。
「瞎子。」偎到他的臂膀上,解雨臣故意朝他脖子吹氣。
「怎麼?」黑瞎子轉過頭看著他。
很輕的吻,很淺,可是很甜。
解雨臣的笑聲隨著腳步散出去,「沒事,就想喊你。」
2013.07.26
黑瞎子同解雨臣肩並肩走著,腳步很慢,很緩,似乎是想將這不過十來分鐘的路程走上一生一般。
暮光還有些燙人,卻捨不得加快速度,讓熱燙一點一點熨上衣服,汗濕了背。
「瞎子,跟著爺走上這遭你不後悔嗎。」或許是因為光影的剪貼,他看起來憂鬱萬分。
「花兒爺什麼時候也這麼死腦筋了呢?」笑了聲,黑瞎子把他往前推了些,自己移到他身後為他遮去微燙的溫度,「願打願挨而已,哪兒需要擔心呢?」
「不值得。」背上的溫度得到緩解,他沒有拒絕,嘆了聲輕輕搖搖頭。
「我捨不得就值了。」黑瞎子滿不在乎的口氣,惹得他不知該不該氣他不珍惜自己。
「能不別每次都這麼肉麻。」
「謝謝誇獎。」
「……回家!」悶了會,解雨臣洩恨似地低吼一聲。
「遵命。」未來還很長,走完這路,還有很久的時間等著他們一起過。
2013.07.27
這幾天解雨臣連日奔波,都沒時間好好休息,忙完的晚上,洗完澡後整個人賴在沙發上不起來,黑瞎子見他一副累壞的模樣,抓起人的腳,好好替他舒緩一番。
解雨臣軟軟地哼哼幾聲瞇起雙眼,舒服得放鬆身子。
「瞎子,誰教你這事的?」半夢半醒的情況下,解雨臣開口。
「花兒的身子唄。」也不知是玩笑還真話,黑瞎子揉著他的腿肚。
哼了聲,明顯不相信。
「別人我還真沒替他們做過這事,花兒是第一個,」捏了兩下又補了句,「也是最後一個。」
解雨臣一個沒忍住,嘴角高高上拉,上半身動了動,接著就著腿放在黑瞎子腳上挺身起來抱住他。
「還貧,」湊在他耳邊又輕輕笑了聲,「不過爺愛聽。」扳過他的臉,解雨臣吻了口。
當是補償吧,忙著都冷落他了。
2013.07.28
解雨臣彎著眸子,心滿意足地窩在椅子上喝茶。
吃飽喝足之後顯得懶散,動作慢悠悠的。
「等會出去散步?」坐在一旁的黑瞎子切著電視,一邊伸出手把他攬進懷裡。
應了聲,解雨臣拍掉摸上肚子的爪子。
「做什麼。」牙齒嗑在杯子上,解雨臣的聲音模糊不清。
「摸摸幾個月大?」換另一個人的爪子攻擊,解雨臣在他手上抓出幾道痕跡。
「你才幾個月大,別亂摸。」
「哎、花兒,習俗是三個月之前不能說可你好歹是我媳婦兒哪,怎麼能連我都不曉得呢。」電視不知什麼時候被切掉了,黑瞎子的雙手環在他腰上有一下沒一下騷擾著。
「誰跟你習俗,爺男的。」用力扯扯他的臉皮,鄙視一通後,解雨臣歪了身子下了沙發。
「走走。」脫離了懷抱卻沒有先離開,他伸出手。
「走。」牽住滿臉彆扭的人,黑瞎子笑得很開心。
2013.07.28
院子裡的花正香,黑瞎子趁著解雨臣吃飽,還有些懶散的時機,拉著他去走走。
「現在是正午,很熱。」解雨臣抱怨歸抱怨,腳步還是向庭院去。
離上次踏進院子多久了?似乎是冬季?上次看到是白雪紛飛的日子,現在已經離了那些冰冷許久,早暖了含苞的花,綻成滿園春色。
「都沒來看它們,可會寂寞的。」抬手摘了朵海棠,黑瞎子插到他耳邊。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嘴裡溜了句話出來,加上幾聲抑揚頓挫倒也像用唱的。
「折些回去放吧,沒注意都忘了。」解雨臣伸手折下一枝,摘了其中一朵,也塞到黑瞎子耳邊。
「挺好的。」正經地瞧了會,解雨臣笑開。
「挺好笑的。」說著也沒把花拿下,解雨臣別的,捨不得。
「是挺好笑的,」解雨臣抬手又折了枝,「拿著。」
接過枝條,黑瞎子一手一枝擺到頭上晃著,挨了解雨臣一記拐子,卻也換來美人的笑容。
「你就擺著別放哪。」捏捏他的臉皮,解雨臣眼笑得彎彎的煞是好看。
「花兒還要我抱呢。」說著就把手放下,讓他嘆了聲可惜。
黑瞎子伸手又折了枝便被制止了,「夠多了,沒那麼多地方擺。」
應了聲,黑瞎子晃著枝條輕輕甩動,又遭打。
「當心花都讓你甩了。」接過他手上的海棠,解雨臣鄙視了一眼。
「這朵不會。」在他臉上留下一個響亮的吻,黑瞎子笑了。
「無聊。」說著,他也笑了。
今年的海棠比起往年不是那麼燦爛了,名為解雨臣的那朵海棠一笑,滿園的春色都做了陪襯,看他,綻放。
2013.07.29
「瞎子,」解雨臣的手按在他的胸口,「你很暖。」
黑瞎笑著,同他說:「這裡放一個解雨臣,能不暖嗎?」
「又吃糖了是不。」伸出另一隻手捏捏他的臉,解雨臣彎著笑,好看得讓人忘了眨眼。
空著的左胸腔,本來就是為了放一個你罷。
那裡本來微涼,那裡本來空蕩,那裡本來無拘無束,那裡卻放進一個解雨臣,剛好,心暖。
剛好,填滿。
湊上去吻他一口,黑瞎子低聲笑著:「是吃了,」雙手都包覆住胸口的那隻手,「不過不是因為這個。」
「不然?」解雨臣被突襲也還是十分鎮定,三天兩頭都要親一口,雖然一開始覺得奇怪,後來竟也覺得習慣,沒了那股菸味還覺得不習慣。
「花兒在這,」捉著他的手壓在心口上服服貼貼,黑瞎子繼續說:「就一個花兒,沒別人。」最重要的已經在這裡了,所以腦子裡充滿各種只想討他一笑的話語,所以每句話都裹著糖衣,甜得要溺死人。
「要蛀牙了。」解雨臣覺得心頭很燙,腦子很熱,被黑瞎子簡單的幾句話,迷得沒了思考。
「花兒這樣就不行了?」摸著泛紅的臉龐,他還捨不得放開心口上的手掌。
或許是解雨臣的手在發燙,也或許是他的心口在發熱,慢慢聚出水滴,濕了衣服。
「誰跟你一樣臉皮厚。」嘟囔卻也沒否認,解雨臣坐上他的腿,讓過度亢奮而發抖的唇蓋上,傳遞溫熱。
心,很暖。
2013.07.30
解雨臣要的永遠很單純,可他總覺得如此自私不堪。
一個不論他如何,都還會待在他身邊的人,一定是個傻子吧。
抬頭看著抱住他的人,解雨臣放任螢幕上越疊越高的方塊,挪動身子坐了起來,同他平視。
世上最傻的傻子,不就是這人嗎。
自己什麼都不能控制不能給予,黑瞎子卻不在意,還同他說過——偷情聽起來很刺激。
傻子,他永遠不能有個名份,永遠得揹著不懷好意的靠近解雨臣,誰會曉得,真正不懷好意的人不叫黑瞎子叫解雨臣?
伸手捏捏他的臉皮,解雨臣把手機扔到一邊。
「瞎子。」
「怎麼?」臉頰被蹂躪也沒有反應,黑瞎子依然笑得燦爛。
「傻子。」沒再折騰他的臉皮,解雨臣也不知是要笑還是要氣,臉上表情古怪。
「是。」你說的都是。
2013.07.31
「瞎子。」睡得迷糊的解雨臣一睜眼便看見黑瞎子漂亮的頸線,伸手摸上他的臉龐輕輕刮了幾下,也不知犯什麼神經咯咯咯笑了起來。
「怎麼?」黑瞎子切掉電視低下頭,兩個小時前解雨臣說小睡一會晚點叫他,本倒在椅背上就要睡,硬是被黑瞎子按到腿上放著,懶得掙扎,加上這樣躺著也舒服他就直接睡了。
「早安。」笑得燦爛的人爬起身,捏捏他的臉。「早,餓嗎?」
黑瞎子的貼心總是讓他開心,解雨臣點點頭,在他臉上用力親了口。
「餓了。」說著卻把黑瞎子抱緊,整個人窩在他腿上不起來。
不客氣的親了人一口,黑瞎子這才把他拔下。
「等會,我去弄。」摸摸解雨臣的頭,黑瞎子起身離開。
身形凝了會,解雨臣倒回椅背上縮著,心裡莫名有點委屈,卻也有點開心。
他到天亮才回來,黑瞎子等了他一夜。
疲憊跟外頭的味道讓他完全不想爬上床,倒在沙發上就想睡一覺,黑瞎子扯動他也只想順著他的力道他的溫暖賴上去。
或許是因為他的味道,也或許是身子體認到回到家的感受,關上大門的那刻起他所有意識就已經模糊,只想倒頭睡一覺。
解家是個很沉重的擔子,但他說什麼都不能放下,也不能把黑瞎子拉進泥沼,想到這,他就忍不住覺得悲哀,人性本賤,在自己身上也一樣體現。
接著心底又慢慢發熱,泛暖。
黑瞎子什麼也不過問,只擔心他餓他累,等了一夜也不氣不怒,他覺得心裡什麼東西被輕輕戳了下,癢癢的,可是,不壞。
伸長脖子看著廚房裡的身影,解雨臣忍不住笑。
回家了,感覺真好。
2013.07.14
黑瞎子笑說,他寧可解雨臣一轉身就看見他的身影,也不願他轉身只有一片空白,他太脆弱了,不能再承受更多寂寞,而孤高的狼,願意為他停留。
「瞎子。」
「在。」
2013.07.16
輕輕的擁抱,甚至連觸碰的感覺都尚未察覺便分開,黑瞎子立了好一會,一聲照顧自己便提起行李離開。
解雨臣安靜了會,對他的背影說了聲小心,轉身也走了。
離開,是為了下一次的重逢。
2013.07.17
黑瞎子停在浴室門口,看著裡頭的解雨臣刷牙洗臉整理儀容。剛醒來的解雨臣絲毫沒有攻擊性,甚至還在他臉上用力地親了口才下床──大約是還沒醒吧。
清亮的眸子在毛巾蓋住臉時透出狡詐,一個吻,黑瞎子就笑得那麼傻,他賴了很久的床就是為了讓自己醒來。
睜開眼時他只曉得黑瞎子喊著他起床了,接著漸漸找到感覺,醒來。他以為自己還沒醒,傻得可以。
當作難得的福利吧,抬起頭看向黑瞎子時,解雨臣露出淺淺的笑容──蠢死了,可蠢也是他的。
2013.07.19
黑瞎子捏著解雨臣的臉,笑得像個白癡,臉上也有著他的雙手,兩人不甘示弱互相捏著,笑著。
看著看著,解雨臣還是忍不住鬆了手,拉開他的雙手倒進溫暖的懷裡。
心頭熱熱的,很暖暖的,跟黑瞎子的體溫一樣,解雨臣窩在他心口笑著,兩人心跳漸漸同步,加快。
臉有點燙,可不想管。
伸手抱緊他的身體,解雨臣把自己悶進去。
溺死在他懷裡,感覺也不錯。
2013.07.20
披上戲服,解雨臣坐在梳妝台前描繪著眉眼,勾勒著花旦的柔美,遮掩屬於男生的稜角,他喜歡這時的平靜,更喜歡這時會攀到他背上,掛著一抹輕笑的那人。
「花兒很漂亮。」還未上朱彩的唇保有原本粉嫩的顏色,黑瞎子彎下身子,輕輕在上頭壓了口。
「爺漂亮還需要你說?」點在濃彩中特別清亮的眼睛瞟了他一眼,嘴唇卻忍不住上翹。
「我怕我忘了說你還不高興。」黑瞎子很想捧住他的臉,狠狠地在上頭親一口,不過時間快來不及了,他不能。
「乖。」解雨臣在上唇彩之前先在他臉上壓了口才把人推開。
「讓我來?」黑瞎子喜歡看著解雨臣閉眼讓他上彩時的模樣,微微嘟起的唇很誘人。
「歪了你等會把爺臉上的妝吃了。」解雨臣把筆遞給了他,嘴角勾了抹笑旋即斂下,噘起唇給他描繪。
黑瞎子小心翼翼地捧著他的臉,一筆一筆慢慢畫上紅豔。
解雨臣很美,美得他捨不得放,可他不會願意,自己也不會願意。
就是因為他能揮灑他們才會碰上。
「好了。」解雨臣輕輕抿了口,睜開眼睛看著他。「回來有賞。」
低低在他耳邊說了聲,解雨臣甩開袖子,蓮步款款地走了。
2013.07.21
解雨臣安份地看著前方,身後站著黑瞎子,耳邊吹風機呼呼作響,吹過頭皮暖了心房,黑瞎子叨叨絮絮念著他全部都沒聽進去。
管他的,不論說什麼,不記得,就交給他記得吧,記得的,撒賴說忘了也沒關係,他無奈卻還是會幫自己記著。
「瞎子。」捲著熱風的吹風機不吵了,解雨臣向椅背倒去,仰頭看著他。
「怎麼?」把人圈進懷裡,黑瞎子笑了笑。
「沒事。」抬手把他的臉龐拉近,解雨臣在上頭輕輕落了個吻。不過就是想讓心頭漫出的溫暖找一個接口而已。
2013.07.22
吳邪同解雨臣和黑瞎子在樓外樓吃飯,嘰哩呱啦講了大串後他才發現發小的進食速度有點慢,也不太說話。
「小花,你怎麼了?黑瞎子又惹到你?」解雨臣放下筷子,朝他輕輕一笑:「沒事,就最近火氣大,嘴裡破了個洞而已。」
哦了聲,吳邪發現黑瞎子也是,便也問他怎麼了。
「沒事,花兒最近火氣大,咬了個洞。」黑瞎子可憐兮兮的看著解雨臣,卻招來吳邪的嘲笑。
「回頭讓你帶點仙草茶消消火。」吳邪關心自家發小,無視哀號的瞎子。
「閉嘴。」火氣有些上來的當家眼一橫,黑瞎子又蔫了。
2013.07.23
黑瞎子的心血來潮總帶點莫名,解雨臣總是不懂他為何會有那麼多精力去做那些事。
上回黑瞎子半夜回來,他還來不及審問他去了哪兒便被抓上車子,一路上他叨叨絮絮念著他,這麼晚了還跟公文相伴不如上床。
解雨臣本想抱怨給他暖床的又不在,他睡不好,不過可預見的結果太清楚,他還是閉了嘴。
當時的天氣還很涼,幸好黑瞎子的車上總多扔了兩件外套。
解雨臣縮在椅子上打瞌睡,黑瞎子說了什麼都當耳邊風。
到目的地時他被搖醒,迷迷糊糊的被牽下車,逼近清晨的山上很冷,黑瞎子走在他身側,圈了他半身進懷裡。
冰涼的氣息灌進鼻腔,迫使解雨臣醒來。
「做什麼上來?」站在避風處窩在黑瞎子懷裡,解雨臣的聲音有些不甘願。
「看日出?」黑瞎子的話聽進他耳裡,讓他覺得好笑萬分。
何時這麼浪漫了?
「不想?」解雨臣覺得他笨,卻沒說出來,笑笑的搖搖頭,站出來與他肩並肩。
重要的不是做了什麼事,而是有什麼人相伴。
2013.07.23
「不暈嗎?」黑瞎子站在解雨臣前頭,幾乎是蹲下身子才跟他面對面。
「還好。」早晨的風很涼,吹得舒適,彎起眼睛,他笑得很愉快。
「瞎子,過來點。」抬起懶懶垂著的雙手,解雨臣朝他勾了勾指頭。
黑瞎子依言靠了過去,然後在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被捧住腦袋,親上了額頭,輕輕的,如同只是被風吹過一般。
「早。」從醒來之後他一直忘記這句話。
「花兒早安。」黑瞎子整張臉笑開了,捧著他的頭親上唇,呼吸全噴在下巴上,很癢,解雨臣沒多久就掙扎著推開。
「遠些。」解雨臣在他退開之後晃了幾下,接著雙腳帶動腹部發力,翻回單槓上頭坐著。
「瞎子。」坐在上頭卻一點都不擔心失去平衡,解雨臣撲向張著雙手等他落下的黑色人影裡。
「餓了,我們去吃早餐。」
「好。」
2013.07.24
「花兒,沒有時間了。」黑瞎子聲音略帶疲憊的低喃著。「我知道。」解雨臣神情嚴肅的拿著刀子,嘴裡滔滔唸著。
「你們能不殺個雞就痛快點一刀斬了,再讓你們弄下去牠不瘋我都要瘋了!」吳邪從聽翅膀不停撲騰聽到偶爾有幾聲爪子撓在東西上的聲音聽到快崩潰。
「瞎子還是你來吧。」沉默了會,吳邪聽到喀一聲,然後廚房就安靜下來了。
「花兒你去陪小三爺他們吧,我來。」黑瞎子心裡頗感奈。
「哦。」洗洗手解雨臣聽話的走了。
看著水槽裡掙得到處都是的雞毛,黑瞎子在心裡記下,以後絕對別讓解雨臣殺雞!
2013.07.24
刷完牙洗完臉,解雨臣戳了戳賴在床上的黑瞎子。
「醒了就別裝睡,起來。」見人沒有任何反應,解雨臣決定無視他,進廚房找吃的。
廚師裝死,只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踏進廚房時,一抹黑褐的東西趴在窗子上,拿著長長的觸角跟他打招呼。
解雨臣沉默了會,抓了幾張衛生紙擠了點洗碗精上去,下一秒快狠準的一抓一捏,蟲子在他手中安穩的去世——也或許還沒,他沒捏太大力,怕內臟捏出來有太多細菌會跟著露出來。
沾在裡頭的洗碗精會將裡頭的不確定因素扼殺。
不過這樣還不能放心,隨手抓了個塑膠袋把紙團扔進綁好拋進垃圾桶。
轉身,解雨臣拉高音量喊:「瞎子你再不起來我把廚房裡冒出來的驚喜塞你嘴裡。」腳步剛踏進房間,黑瞎子就乖乖睜眼看他。
「怎麼?」死不要臉的人剛剛很爽的抱著他躺過的枕頭嗅著。
「繁殖期,跑出來了。」解雨臣這麼一說他就懂了,應了聲招招手要他過去。
「做什麼。」聽話的走到他面前,黑瞎子起身摸摸他的頭。
「辛苦啦。」
「餓了,我們出去吃。」本來想把還沒洗過的手拍到他臉上,不過感覺太噁心了想想還是做罷。
「好。」黑瞎子親了他一口才往浴室去。
下次還是先把廚師叫醒吧。
看著自己的手,解雨臣嘆氣,不知道要洗多久那種噁心的手感才會消失。
2013.07.25
「瞎子──」看著靠在陽臺上裝憂鬱青年的黑色身影,解雨臣想也沒想地撲了上去。
手上夾著菸的人晃了下,轉過頭看著他。
「不喜歡。」嗅了嗅,解雨臣把臉埋進他的背。
不喜歡菸味,卻喜歡黑瞎子身上混著菸的味道,或許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感覺吧,刻在他身體裡的印記,有,才像他。
捻熄了菸,黑瞎子轉過身,滿臉惡意地湊上去親吻,嘴裡的雲霧全進了他口中,很嗆,卻忍著不咳嗽。
黑瞎子逗了好一會才放開他的唇。
彎身抱住他輕輕拍著背,「做什麼不推我。」解雨臣像小貓打噴嚏一般咳著,嗆了好一會,聲音有些沙啞:「跟你一樣,想玩唄。」
鼻子埋在頸肩裡嗅著,都是黑瞎子的味道,或許是聞慣了,香香的,很安心。
「──無聊。」
「彼此彼此。」黑瞎子嘴裡的菸味淡了些,解雨臣磨了磨他的鼻子,又討了次吻。黑瞎子的味道,令人沉醉。
2013.07.25
解雨臣拉著黑瞎子的手,穿過一條又一條的道路,絲毫不怕別人的眼光──兩人易容、他縮骨,加上不同於平時的裝扮,要認出來也還不容易。
「換個顏色也很好看嘛,為什麼一定要黑色。」嘟嘟囔囔地拉著黑瞎子又進了一間服飾店,替他挑了幾件順眼的又把他扔進更衣室強迫更換。
大多的衣服都是暗色系,其他的黑瞎子都強烈抗拒,而少數的亮色系是粉紅色與白色,在解雨臣更加強烈的抗議他才妥協了兩色。
「好慢。」解雨臣覺得鞋跟都要在地上扣出一個洞了,黑瞎子還在裡頭換衣服。
「花兒你迫不及待嗎?」黑瞎子開了門,臉上笑意很深。
深紫色襯衫很貼身,袖子被他挽了起來,上身的曲線完全展現出來,下身套了件繃緊的皮褲──標準的牛郎相,解雨臣沒有猶豫地把門關了。
歸類在閨房情趣,別人不准看。
「換。」裡面傳來悶悶的笑聲,解雨臣慶幸自己臉上化著妝,否則讓他看到自己滿臉紅應該會讓他得意過頭。
後來又換了好幾套,解雨臣只挑中了其中一件內裡深藍的素面襯衫搭白色外套,褲子倒沒選中,怎麼看都是搭黑色,已經替他買了幾件萬搭款式就算了。
「再來去哪?」解雨臣樂呵呵地看著店員表情奇妙地接過他的信用卡,一邊用怪異的眼神看著黑瞎子。
貴婦包養小白臉?
解雨臣漂亮的眼睛轉到黑瞎子身上溜了圈,又看了眼店員,故意貼上去一點也不小聲的耳語:「今晚來我家睡吧?」黑瞎子笑呵呵地應好, 其實怎麼樣都沒關係,花兒高興就好。
「走囉。」解雨臣牽住他的手,笑得更開心了。
不論怎麼惡作劇,都會被原諒,不論多麼頻繁撒嬌,都會得到回應,不論他再怎麼過份,這人總是無條件包容。
如果包容能夠計算,或許他把這輩子的份連帶下輩子的都用到了他身上,要把他寵到比任何人快樂。
手上忍不住緊了緊,解雨臣笑得很甜。
「瞎子。」偎到他的臂膀上,解雨臣故意朝他脖子吹氣。
「怎麼?」黑瞎子轉過頭看著他。
很輕的吻,很淺,可是很甜。
解雨臣的笑聲隨著腳步散出去,「沒事,就想喊你。」
2013.07.26
黑瞎子同解雨臣肩並肩走著,腳步很慢,很緩,似乎是想將這不過十來分鐘的路程走上一生一般。
暮光還有些燙人,卻捨不得加快速度,讓熱燙一點一點熨上衣服,汗濕了背。
「瞎子,跟著爺走上這遭你不後悔嗎。」或許是因為光影的剪貼,他看起來憂鬱萬分。
「花兒爺什麼時候也這麼死腦筋了呢?」笑了聲,黑瞎子把他往前推了些,自己移到他身後為他遮去微燙的溫度,「願打願挨而已,哪兒需要擔心呢?」
「不值得。」背上的溫度得到緩解,他沒有拒絕,嘆了聲輕輕搖搖頭。
「我捨不得就值了。」黑瞎子滿不在乎的口氣,惹得他不知該不該氣他不珍惜自己。
「能不別每次都這麼肉麻。」
「謝謝誇獎。」
「……回家!」悶了會,解雨臣洩恨似地低吼一聲。
「遵命。」未來還很長,走完這路,還有很久的時間等著他們一起過。
2013.07.27
這幾天解雨臣連日奔波,都沒時間好好休息,忙完的晚上,洗完澡後整個人賴在沙發上不起來,黑瞎子見他一副累壞的模樣,抓起人的腳,好好替他舒緩一番。
解雨臣軟軟地哼哼幾聲瞇起雙眼,舒服得放鬆身子。
「瞎子,誰教你這事的?」半夢半醒的情況下,解雨臣開口。
「花兒的身子唄。」也不知是玩笑還真話,黑瞎子揉著他的腿肚。
哼了聲,明顯不相信。
「別人我還真沒替他們做過這事,花兒是第一個,」捏了兩下又補了句,「也是最後一個。」
解雨臣一個沒忍住,嘴角高高上拉,上半身動了動,接著就著腿放在黑瞎子腳上挺身起來抱住他。
「還貧,」湊在他耳邊又輕輕笑了聲,「不過爺愛聽。」扳過他的臉,解雨臣吻了口。
當是補償吧,忙著都冷落他了。
2013.07.28
解雨臣彎著眸子,心滿意足地窩在椅子上喝茶。
吃飽喝足之後顯得懶散,動作慢悠悠的。
「等會出去散步?」坐在一旁的黑瞎子切著電視,一邊伸出手把他攬進懷裡。
應了聲,解雨臣拍掉摸上肚子的爪子。
「做什麼。」牙齒嗑在杯子上,解雨臣的聲音模糊不清。
「摸摸幾個月大?」換另一個人的爪子攻擊,解雨臣在他手上抓出幾道痕跡。
「你才幾個月大,別亂摸。」
「哎、花兒,習俗是三個月之前不能說可你好歹是我媳婦兒哪,怎麼能連我都不曉得呢。」電視不知什麼時候被切掉了,黑瞎子的雙手環在他腰上有一下沒一下騷擾著。
「誰跟你習俗,爺男的。」用力扯扯他的臉皮,鄙視一通後,解雨臣歪了身子下了沙發。
「走走。」脫離了懷抱卻沒有先離開,他伸出手。
「走。」牽住滿臉彆扭的人,黑瞎子笑得很開心。
2013.07.28
院子裡的花正香,黑瞎子趁著解雨臣吃飽,還有些懶散的時機,拉著他去走走。
「現在是正午,很熱。」解雨臣抱怨歸抱怨,腳步還是向庭院去。
離上次踏進院子多久了?似乎是冬季?上次看到是白雪紛飛的日子,現在已經離了那些冰冷許久,早暖了含苞的花,綻成滿園春色。
「都沒來看它們,可會寂寞的。」抬手摘了朵海棠,黑瞎子插到他耳邊。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嘴裡溜了句話出來,加上幾聲抑揚頓挫倒也像用唱的。
「折些回去放吧,沒注意都忘了。」解雨臣伸手折下一枝,摘了其中一朵,也塞到黑瞎子耳邊。
「挺好的。」正經地瞧了會,解雨臣笑開。
「挺好笑的。」說著也沒把花拿下,解雨臣別的,捨不得。
「是挺好笑的,」解雨臣抬手又折了枝,「拿著。」
接過枝條,黑瞎子一手一枝擺到頭上晃著,挨了解雨臣一記拐子,卻也換來美人的笑容。
「你就擺著別放哪。」捏捏他的臉皮,解雨臣眼笑得彎彎的煞是好看。
「花兒還要我抱呢。」說著就把手放下,讓他嘆了聲可惜。
黑瞎子伸手又折了枝便被制止了,「夠多了,沒那麼多地方擺。」
應了聲,黑瞎子晃著枝條輕輕甩動,又遭打。
「當心花都讓你甩了。」接過他手上的海棠,解雨臣鄙視了一眼。
「這朵不會。」在他臉上留下一個響亮的吻,黑瞎子笑了。
「無聊。」說著,他也笑了。
今年的海棠比起往年不是那麼燦爛了,名為解雨臣的那朵海棠一笑,滿園的春色都做了陪襯,看他,綻放。
2013.07.29
「瞎子,」解雨臣的手按在他的胸口,「你很暖。」
黑瞎笑著,同他說:「這裡放一個解雨臣,能不暖嗎?」
「又吃糖了是不。」伸出另一隻手捏捏他的臉,解雨臣彎著笑,好看得讓人忘了眨眼。
空著的左胸腔,本來就是為了放一個你罷。
那裡本來微涼,那裡本來空蕩,那裡本來無拘無束,那裡卻放進一個解雨臣,剛好,心暖。
剛好,填滿。
湊上去吻他一口,黑瞎子低聲笑著:「是吃了,」雙手都包覆住胸口的那隻手,「不過不是因為這個。」
「不然?」解雨臣被突襲也還是十分鎮定,三天兩頭都要親一口,雖然一開始覺得奇怪,後來竟也覺得習慣,沒了那股菸味還覺得不習慣。
「花兒在這,」捉著他的手壓在心口上服服貼貼,黑瞎子繼續說:「就一個花兒,沒別人。」最重要的已經在這裡了,所以腦子裡充滿各種只想討他一笑的話語,所以每句話都裹著糖衣,甜得要溺死人。
「要蛀牙了。」解雨臣覺得心頭很燙,腦子很熱,被黑瞎子簡單的幾句話,迷得沒了思考。
「花兒這樣就不行了?」摸著泛紅的臉龐,他還捨不得放開心口上的手掌。
或許是解雨臣的手在發燙,也或許是他的心口在發熱,慢慢聚出水滴,濕了衣服。
「誰跟你一樣臉皮厚。」嘟囔卻也沒否認,解雨臣坐上他的腿,讓過度亢奮而發抖的唇蓋上,傳遞溫熱。
心,很暖。
2013.07.30
解雨臣要的永遠很單純,可他總覺得如此自私不堪。
一個不論他如何,都還會待在他身邊的人,一定是個傻子吧。
抬頭看著抱住他的人,解雨臣放任螢幕上越疊越高的方塊,挪動身子坐了起來,同他平視。
世上最傻的傻子,不就是這人嗎。
自己什麼都不能控制不能給予,黑瞎子卻不在意,還同他說過——偷情聽起來很刺激。
傻子,他永遠不能有個名份,永遠得揹著不懷好意的靠近解雨臣,誰會曉得,真正不懷好意的人不叫黑瞎子叫解雨臣?
伸手捏捏他的臉皮,解雨臣把手機扔到一邊。
「瞎子。」
「怎麼?」臉頰被蹂躪也沒有反應,黑瞎子依然笑得燦爛。
「傻子。」沒再折騰他的臉皮,解雨臣也不知是要笑還是要氣,臉上表情古怪。
「是。」你說的都是。
2013.07.31
「瞎子。」睡得迷糊的解雨臣一睜眼便看見黑瞎子漂亮的頸線,伸手摸上他的臉龐輕輕刮了幾下,也不知犯什麼神經咯咯咯笑了起來。
「怎麼?」黑瞎子切掉電視低下頭,兩個小時前解雨臣說小睡一會晚點叫他,本倒在椅背上就要睡,硬是被黑瞎子按到腿上放著,懶得掙扎,加上這樣躺著也舒服他就直接睡了。
「早安。」笑得燦爛的人爬起身,捏捏他的臉。「早,餓嗎?」
黑瞎子的貼心總是讓他開心,解雨臣點點頭,在他臉上用力親了口。
「餓了。」說著卻把黑瞎子抱緊,整個人窩在他腿上不起來。
不客氣的親了人一口,黑瞎子這才把他拔下。
「等會,我去弄。」摸摸解雨臣的頭,黑瞎子起身離開。
身形凝了會,解雨臣倒回椅背上縮著,心裡莫名有點委屈,卻也有點開心。
他到天亮才回來,黑瞎子等了他一夜。
疲憊跟外頭的味道讓他完全不想爬上床,倒在沙發上就想睡一覺,黑瞎子扯動他也只想順著他的力道他的溫暖賴上去。
或許是因為他的味道,也或許是身子體認到回到家的感受,關上大門的那刻起他所有意識就已經模糊,只想倒頭睡一覺。
解家是個很沉重的擔子,但他說什麼都不能放下,也不能把黑瞎子拉進泥沼,想到這,他就忍不住覺得悲哀,人性本賤,在自己身上也一樣體現。
接著心底又慢慢發熱,泛暖。
黑瞎子什麼也不過問,只擔心他餓他累,等了一夜也不氣不怒,他覺得心裡什麼東西被輕輕戳了下,癢癢的,可是,不壞。
伸長脖子看著廚房裡的身影,解雨臣忍不住笑。
回家了,感覺真好。